台大校園池塘獨自沉思的紅面番鴨-- photo by agnes
當妳獨自老去 ～。 agnes wrote on Aug 5 2009
耶和華上帝說：「那人獨居不好……」（創世記二章18節）
agnes 現在想寫的並不是上帝繼續說下去的, 「人要離開父母、與妻子連合、二人
成為一體。…」之事, 而是前幾天收到紐約好友一篇 e-mail 文章 當妳獨自老去 一
文, 心有所感而做此文.
當妳獨自老去一文內提到作家張愛玲之死, 並採訪了五位未婚或寡居的女性, 這五位
女性過去 都有職業並有豐富的人生歷練的知識份子, 大風大浪, 年華老去, 也能抓住
自己的方針, 活 出精采. 她們衣食無缺, 縱使無法自己掌握的病痛, 也能讓錢去打點
所需. 所以她們獨居生活資源無虞的.
老年和獨居是人類最恐懼的兩件事. 妳贊同嗎?
然而許多不得不獨居的貧窮老女人她們生活如何過? E-mail 文內說, 老年和獨居是
人類最恐懼的兩件事. 妳贊同嗎? agnes從來沒想過這檔事, 不過讀了這麼聳動的一
句話, 讓我內心有點怕怕的, 努力想想認識的人當中有獨居的人嗎? 她們生活過得下
去嗎? 想一想～ 還真的不少呢! 她們順服命運的安排, 堅強努力的過著生活. 精彩不
輸任何階級.
家母多年前在市場旁有間店, 常常有孤苦伶仃的拾荒老婦人來收紙箱紙張去賣點錢
過生活. 她們有是先生早逝, 子孫不肖; 也有為了愛情拋夫棄子,年老貧病交迫, 孤
獨的拖著老命拾荒度日的.
也許光想像, 就覺得很不忍. 然而我認識這幾位拾荒的婦人, 她們自己卻堅強樂觀,
雖然近年領有政府微薄年金, 又民間捐助三餐便當, 她們還是堅持身體能活動時就
該自食其力. 閒聊間雖怨嘆自己命運坎坷, 卻也甘願認命生活. 有時我開車經過她們
拾荒的路線, 看見她們賣力艱辛的拖著裝得滿滿紙箱廢棄物的三夾板車, 腳步跚蹣
奮力邁進的形影, 我會拉下車窗, 對她喊著: ㄚ桑～ 我幫妳載一些吧～ 就因為這樣,
她們很喜歡到家母的店內, 喝一杯母親為她們準備的茶水糕點, 然後坐下來, 高興的
和我們聊天.
有位ㄚ桑, 七十八歲, 不識字; 先生早逝, 兒子嗜賭, 離家後失去行蹤. 因為長年過度
使用腳力, 不得不換了膝關節. 一般好命老太太一定是外傭家人二十四小時陪伺,
就如同家母也換了膝關節一樣, 是家裡天大的代誌. 然而阿桑住院無人照顧, 居然
出院後不到一禮拜時間, 在巷弄轉角看見她拖著板車熟悉的背影. 我向她追奔而去…
她露出沒幾顆門牙的笑臉說: 「 ㄚ都櫳袜疼了, 就出來檢啊～ 在厝內足無聊啦 !
～. 」 我眼睛張大大的望著她, 眼淚差點沒掉下來… 感謝上天～ 真是一枝草
一點露啊 !
另一位ㄚ桑, 七十六歲, 小學畢業; 年輕時拋棄尪婿兒女, 為愛走天涯, 怎知所遇非人,
幾經風霜, 只能孤苦伶仃拾荒過日; 然而阿祖級的她卻保持著女人的風華, 頭髮一絲
不苟, 薄施胭脂粉黛, 走路抬頭挺胸, 舉指投足皆見氣勢. 看得出年輕時的風韻. 對於
過去 一笑置之. 有次聊天, 跟我說:「水查某干啊! 我甲汝講… 阮歡喜做甘願受啊～
汝甘知! 」, 她又說: 「每天單調平實的勞力工作, 帶給心靈平靜的日子, 體力勞苦
之後的休息, 更能體會享受身體放鬆的舒適～」… 我又眼睛張大大的看著她, 眼前
這豪氣萬千的灰髮女人, 雖說命運創傷治人, 她卻駕馭命運而行! 像牛桭樟草般堅強
的女性, 雖只小學畢業, 人生哲理, 讓人尊敬啊!
不得不獨居，怎麼辦？
不得不獨居，怎麼辦？ 這麼’沉重的話題, 曾為滄海難為水的好命人兒們避談不想的
吧? 前不久和一位退休的將軍夫人吃飯, 說她居住的山上高級社區裏, 過去豐功偉
業的獨居老人, 兒女都遷居國外, 行動不便, 三餐採買都是困難, 陸續有死了多天才
被發現的. 聽得我趕忙岔開話題, 這風和日麗的日子裡, 只該停留歡樂的畫面, 對那
未來不知道和未確定的事, 何須再來加重這紅塵生活負擔?
今天看了紐約好友傳來的 「當妳獨自老去」 提到作家張愛玲之死, 並列舉五位
各領風騷獨居的銀髮女性如何面對獨居的生活點滴. 讓 agnes 深思並憶起一些值得
尊敬努力自食其力的底層老婦人. 人生道路風情不一, 雖然上帝說: 一人獨居不好,
但是一般女性年齡高於男性是事實. 據統計, 在台灣，女性喪偶者是男性的三．一五
倍，大多集中在五十歲以上。 女姓獨居不得已也, 除了自身做好老年規劃外, 本著
老吾老以及人之老, 感恩悲憐對待, 讓人性散發出生命的尊嚴才是人間愛.
P.S. e-mail 「當妳獨自老去」一文裏被採訪的五位女性,
有興趣可上網查詢延伸閱讀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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